超越Beyond

兩個月前看了「Beyond超越Beyond Live 03」演唱會，兩個月後聽起CD仍然熱血沸騰。舊歌首首親切，觀眾個個投入，齊齊在紅館引爆非典型抑鬱和納悶。

筆者心目中的Beyond老早已經超越了音樂，不但盛載著高中生涯的黃金回憶，更象徵著〈不再猶豫〉、〈海闊天空〉、〈活著便精彩〉之〈打不死〉精神。永遠不會忘記──當年與薯仔同學1、2、3號等……在聯校Band Show玩「沒有火」的〈我是憤怒〉和〈不可一世〉；在兩屆聯校Singing Contest勝出的〈命運是你家〉和〈想你〉；後來出Show的〈情人〉、〈太空〉、〈缺口〉、〈聲音〉、〈教壞細路〉等；當然少不了中六那年結集大半班同學玩〈不再猶豫〉讓音樂老師一次過評分。（中六還有音樂堂，實在是一絕！）而中七畢業前在母校禮堂玩〈困獸鬥〉和〈罪〉更是可一不可再的經典！然而，首選始終是在今次演唱會中打頭陣的〈海闊天空〉；已有幾年沒有聽過，聽起來竟然有流淚的衝動，尤其是當Beyond三子唱到：

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
也會怕有一天會跌到
背棄了理想 誰人都可以
那會怕有一天只你共我

可能今時今日有人會覺得老土，或認為「理想」只是不吃人間煙火的奢侈，但筆者卻深刻的感受到Beyond音樂（特別是家駒作品）那種歷久常新的宇宙性，就好像那些不斷被搬演和改篇的經典劇目一樣。

十年前的年輕人夾Band必玩Beyond的歌，十年後的年輕人學結他依然必玩Beyond的歌。不少樂評人慨嘆這是因為近十年都沒有出現搖滾接班人，不過也許即使有，也不可能取代Beyond給我們的集體回憶。

雖然上了大學後，筆者選擇了劇場，放下了音樂。但真的希望我最好的朋友，即當年的樂隊靈魂，在洩氣邊緣堅持到底，全心全意製作好自己那張EP，別提早四十年飛往異鄉享受退休生活。在這個高呼「創意」口號但又同時不尊重也不鼓勵「創意」的社會中，你──仍然是要闖，似昨日一樣；因為，You are "the One"。這一點我早在小學五年級第一次聽你在週會中自彈自唱〈Sealed With a Kiss〉已經確定。此時此刻，彷彿聽到小六畢業禮我們演唱的〈千載不變〉，腦海中卻隱約出現家駒的臉龐，他好像高唱著：「背棄了理想，誰人都可以；那會怕有一天只你共我！」我相信，聲音和影像的錯配，不是客觀現實的思覺失調，而是超越時空的主觀回憶。

廿一世紀尼歐網絡 Mission Reloaded

千呼萬喚始出來的《廿二世紀殺人網絡2：決戰未來》現正風靡全球，在片中從「模擬現實世界」中拯救人類的救世者尼歐（奇洛里維斯飾），今回擁有更強大的能力去完成他的使命。還記得他的力量何時強大起來嗎？就是自從他相信自己是'the one'開始。片中有一個值得深思的講法，就是命運基於抉擇，沒有人可以左右另一個人的抉擇；即使是一早相信比尼歐是救世者的莫裴斯，都只能為他提供「真相」，而尼歐之所以是'the one'，始終都要他自己選擇相信。吊詭的是，究竟是因為認為是「真」，所以去相信；還是因為相信，所以是「真」呢？



話說回來，續集的劇情複雜得多，當中涉及造物者、因果論、真實世界存在與否（片中甚至有刻意自相矛盾的地方），以及操控和選擇等問題，歡迎大家在Speak Up!討論區發表偉論。尼歐的使命能夠達成，有待五個月後上映的第三集揭曉。故事引人入勝之處在於，尼歐自從認定自己的使命之後，縱使不斷有訊息要他相信命運已早由電腦程式預設，然而他仍然竭力嘗試扭轉，不被眼前的所謂真實所限制。

今期劇場推介提醒了我們：「每一個人都是懷著別人不可替代的使命而出生的」。也許可以理解為：人人都是尼歐，人人都有使命。然而，所謂的使命並不是由別人強加於我們身上，而是要由自己發掘、相信、實踐和體會──是一個「自覺」的內省和實踐旅程。這令筆者想起被法國文壇喻為與《小王子》並駕齊驅的《牧羊少年奇幻之旅》。故事講述一位牧羊少年為了追尋自己的天命而歷盡千辛萬苦，最終找到了獨一無二的寶藏。書中最深刻的一段寫到，只要一個人在生命中有一件很想做的事，宇宙萬物都會助他 / 她達成；這與尼歐認清使命後，遂漸得到更強大的力量及種種巧妙安排有異曲同工之妙。

以上提到「人人都是尼歐，人人都有使命」，重點不在於要每一個人做救世者，而是旨在點出每一個人都是獨特而尊貴的生命體。至於使命，也絕對不只限於拯救世界等偉業。正如今期Crossover作品《要致敬的還有太多》中的除草工人、電影推介中的紀錄片導演或漫畫推介中的宮崎駿筆下人物，只要緊守自己的崗位，也許已算是「使命必達」。

日前收到友人轉寄題為「好姐戰到底：站最前線　無怨無懼」的報導，令我對「使命」的定義有更深體會。該報導介紹「威爾斯醫院的『好姐』，擔任醫護助理14年，即使被病人擲屎、噴飯，仍無怨無悔，擔心的不是自身安危，而是病人吃得好不好，穿得暖不暖」；關於醫護人員的使命，大家可以在創價電台節目重溫中下載第4集收聽青年部精心炮製的動人故事。

想起來，如果人人都自覺使命，這個「廿一世紀尼歐網絡」的力量，足以扭轉任何逆境吧！記住記住記住，只有你自己可以抉擇！

（原文刊登於Voice Up網站2003年6月號）